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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王爷,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完结版小说

墨涵元宝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梁长乐今日打扮的干练利落,她从甄选女官的报名处出来时,迎面撞见蒋方怡,真是冤家路窄。“昨日的事,算你走运。”两人擦肩而过,蒋方怡侧脸看她一眼,“希望你永远走运。”梁长乐根本没把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放在心上,她轻笑,“谢谢了。”女学这边的课程对梁长乐来说,都很简单,她自幼接触这些,如今不过算是温习,她游刃有余。她最关心的还是甄选女官那边的报名结果。是夜,女官的报名册递交到了慕容廷的手上,他翻看着名册,目光在一个名字上,略微停顿。一旁侍立的随从,正要向他介绍那名字的主人。他却已经不耐烦的合上了名册,起身准备离开教坊司。随从却附耳禀道:“禀王爷,女学那边出了点乱子。”慕容廷面无表情,“本王是专管女学的吗?出了乱子,报掌事公公知道即可。”“...

主角:叶从容梁长乐   更新:2024-11-19 20:4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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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从容梁长乐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报告王爷,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完结版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墨涵元宝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梁长乐今日打扮的干练利落,她从甄选女官的报名处出来时,迎面撞见蒋方怡,真是冤家路窄。“昨日的事,算你走运。”两人擦肩而过,蒋方怡侧脸看她一眼,“希望你永远走运。”梁长乐根本没把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放在心上,她轻笑,“谢谢了。”女学这边的课程对梁长乐来说,都很简单,她自幼接触这些,如今不过算是温习,她游刃有余。她最关心的还是甄选女官那边的报名结果。是夜,女官的报名册递交到了慕容廷的手上,他翻看着名册,目光在一个名字上,略微停顿。一旁侍立的随从,正要向他介绍那名字的主人。他却已经不耐烦的合上了名册,起身准备离开教坊司。随从却附耳禀道:“禀王爷,女学那边出了点乱子。”慕容廷面无表情,“本王是专管女学的吗?出了乱子,报掌事公公知道即可。”“...

《报告王爷,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完结版小说》精彩片段


梁长乐今日打扮的干练利落,她从甄选女官的报名处出来时,迎面撞见蒋方怡,真是冤家路窄。

“昨日的事,算你走运。”两人擦肩而过,蒋方怡侧脸看她一眼,“希望你永远走运。”

梁长乐根本没把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放在心上,她轻笑,“谢谢了。”

女学这边的课程对梁长乐来说,都很简单,她自幼接触这些,如今不过算是温习,她游刃有余。

她最关心的还是甄选女官那边的报名结果。

是夜,女官的报名册递交到了慕容廷的手上,他翻看着名册,目光在一个名字上,略微停顿。

一旁侍立的随从,正要向他介绍那名字的主人。

他却已经不耐烦的合上了名册,起身准备离开教坊司。

随从却附耳禀道:“禀王爷,女学那边出了点乱子。”

慕容廷面无表情,“本王是专管女学的吗?出了乱子,报掌事公公知道即可。”

“呃……”随从不敢多言,只小声嘀咕道,“听说跟顾家三小姐有关,就是燕王口头定下的世子侧妃。”

教坊司与女学紧邻,中间只有一墙之隔。

慕容廷本欲离开,腿却向女学迈去。

梁长乐被几个纨绔,堵在琴房里。

院子里僻静,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。

梁长乐使出浑身力气,极力挣扎,但顾子念身子娇弱,没有一点功夫底子,她哪儿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。

她被人摁在地上。

一个男人掰开她的嘴,往她嘴里灌东西。

她张嘴咬住那人的手。

那人痛的“哇哇”直叫,啪得甩她一个耳光。

她被打的眼冒金星,几个人趁机掰着她的嘴,把滑溜溜的液体灌进她口中。

她舌头抵着不肯咽下。

几个人却熟门熟路的在她下颌骨上一掐,液体顺利滑入她口中。

她吐都吐不出,嘴里只剩一股怪异的腥甜味儿。

“小姑娘这么烈?一会儿你求着叫哥哥们疼你。”

几个人伸手往她身上摸来。

梁长乐咬住舌尖,看准一个人腰间短剑。

这些纨绔未必会功夫,所挂佩剑匕首,都是装饰之用。

她猛地拔出短剑。

几个男子也不惧她,看着她双手紧握的短剑,反而嘻嘻哈哈的笑,“小姑娘家,舞刀弄剑多不好,还是叫哥哥们好好疼爱你才好。”

她反手将短剑抵在自己脖子上,“你们羞辱我,料我不敢声张,但我若死在女学呢?宫里会不详查?叫你们来的人,能护住你们吗?”

几个男人这才紧张了,“别冲动,把剑放下,有话好好说。”

几人交换视线,其他人后退,只其中一个向她靠近,“你别怕,我们不伤害你,你把剑还我,我们就走……”

说着话,他猛扑上来,要夺剑。

剑虽未开刃,但这么近的距离,捅死人还是能做到的。

梁长乐双眸一凝,手腕翻转,剑尖向外。

噗——

她力气不大,但那人扑上来的猛,她的手又迎合着猛往前送,钝剑深深没入那人胸口。

热血汩汩涌出,暗红的颜色,染了她满手。

剩下几个男人吓得脸色惊变。

谁也想不到,她一个小姑娘,竟然敢杀人!

梁长乐却咬着舌尖,噗的又拔出剑来,“谁还想试试?”

她想得明白,这里是女学,这几个男人根本不该在夜间出现在这里。就是上头的人查起来,她也不过是正当防卫。

且她用的是男人所带的佩剑,并非蓄意杀人。

加之现在正是甄选女官的时候,她若引起朝廷的注意,与无名小卒的她来说,反倒是更安全的事儿。

男人的血溅在她脸上,她握着刀起身,摇曳的灯烛,把她的白皙的面孔映照的有几分骇然可怖。

剩下的男人们咽了口唾沫,谁这会儿还有那种心思?

他们转身想跑……

咣当一声,门开了又合,屋里却多出一个身影来,“齐王说,一个不留。”

梁长乐双手握着带血的短剑,咬在舌上的牙却越发无力。

她隐约看见,几个男人都倒在一袭黑影的手下,连叫喊挣扎的声音都没机会发出。

她身子一软,也滑坐在地……

慕容廷看着被带出来的小姑娘,她已经半昏迷,手上还紧紧的握着带血的剑。

她手指泛白,他掰了几下,都没能掰开,她反而握得愈发用力,眉头也皱的紧紧的。

他低头在她耳边呵气,“别怕,本王不伤你。”

离得近了,他才发现,她嘴角带着一丝血迹。

她双手环着他的腰,脸贴在他胸前。

“你自找的……”慕容廷低头探向她的唇,却愕然发现,她口中尽是腥甜的血腥。

慕容廷稍微抬头,这才看见她把舌头都咬破了,伤口太深,血还在流。

“回府。”慕容廷眸色一沉,“彻查今晚之事,涉及之人,一个都不放过。”

他抱着她坐上马车。

慕容廷却是身形一僵,低头,目光危险的盯在女孩子身上。

“叫府医到正院候着。”他对马车外吩咐。

……

梁长乐睡了很长的一觉,这是她睡得最安稳且一个梦也没做的一觉。

她伸了个拦腰,却惊恐的发现,这不是她的房间,她的床……靛青的床帐,紫檀木的床柱,锃亮的镂空黄铜缠花垂钓香炉……无不诠释着,这是某个地位尊贵的男人的床。

她浑身酸痛,骨头犹如散了架。

她心惊胆战的掀开被子,往底下看了一眼……完了,完了,衣服全换了……只剩下一身雪白柔软的里衣。

身上的疼痛,似乎在提醒着她,昨夜发生了什么……

她按了按疼痛的额角,只隐约记得,昨晚有个男人出现,解决了剩下的几个纨绔。

而那个男人……她看着似乎有些眼熟?

慕容廷正在外间吩咐随从,听闻里间的动静,他提步进来,“你醒了?”


梁长乐被掐的呼吸困难,却并不紧张,反而轻笑,“世子掐着我,不远处的女孩子很快就会过来。要么叫我喊出这羞耻的事来,要么你立时掐死我。”
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慕容景安眼中划过杀机。

梁长乐微微摇头,“不是不敢,而是不屑于。我是瓦器,你是珠玉,当众杀人,还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……我不过贱命一条,你在皇家却有了恶名。何必叫我一条贱命带累你的声望前途呢?”

远处的女孩子,看到这边的情形,果然大步走来。

慕容景安立即改掐为轻抚,吩咐随从:“把人请走。”

随从上前挡住女孩子们,“众位小姐这边请。”

“我没看错吧?世子是在抚摸那女孩子的脸颊吗?”

“这样的亲昵的举止,她也不躲,真是不知羞耻!”

怎么不说伸手的燕王世子不知羞耻呢?

“看来世子爷是要答应侧妃的事儿了?”此话一出,众女子一同变了脸色。

蒋方怡更是险些把手里的帕子撕烂……她猛地跺脚,愤恨转身。

她怨毒的眼神,扫过梁长乐的脸,隔着不近的距离,梁长乐也感觉到了嫉妒的灼烧。

“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。”

清了场,慕容景安冷冷说道。

“我可以帮世子得到柳如烟,只要世子许我未婚妻之位,为期一年。”梁长乐坚定说道。

慕容景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,“帮我?为期一年?”

“世子若偷偷与那小妾来往,早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。若明着向燕王要,或许王爷愿意割爱,世子也难免落得好色之名。这在世子的前途大业上,是个污点吧?”

“不用你为我分析。”

“若我可以叫人假死呢?”梁长乐握着拳头,一张小脸儿上尽是笃定,“七日七夜,没有呼吸脉搏,恍如真死,但七日之后,人便如熟睡苏醒。七日,足够世子把那女子带出王府了吧?于王爷来说,那小妾是真死了。于世子来说,可以给她更名换姓,金屋藏娇。既不伤害父子感情,也能抱得美人归。”

梁长乐在赌,一场豪赌。

她脑子里有一些残缺不全的画面,也不知是原主顾子念所看见,还是她尚是游魂时看到的。

她瞧见慕容景安在隐秘的地方,与燕王小妾偷偷说话,还交换书信。

那小妾把他的书信捧在心口,一脸爱慕……

世子爱上他爹的小妾……不过是她大胆猜测的,拿猜测的事儿作为条件威胁世子,她赌得不小,但赢面也很大。

“我也不会真的纠-缠世子爷,只是需要这个身份的保护,一年期满,您给我休书即可。”梁长乐目光沉稳坚定。

慕容景安却是不屑,这女子必定是想借这机会,可以亲近他,妄图换取他怜爱。

“你真能做到让人假死?”他对此,还真有兴趣。

“我若敢偏世子,到时候您再杀我不迟。叫我消失,对世子来说,如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吧?”梁长乐眼中有倔强却不屈不挠的光。

慕容景安觉得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,但他告诉自己,这不过是这女子的新手段罢了。

他不耐烦的转开视线,“你知道就好。什么时候可以开始?”

“我需要一点准备时间,”梁长乐轻笑着说,“在此之前,世子可以送信物到我父亲手上吗?”

慕容景安鄙夷的看她,果然啊,还是恋慕虚荣!

“你最好知道骗我的下场。”世子拂袖而去。

这一切,都被另一双眼睛收入眼底……

梁长乐从皇家禁苑离开时,已经是黄昏。

天色暗沉,家家户户炊烟袅袅。

她爹竟然没等她,连一架马车也没留给她……是打算让燕王府的马车送她呢?

梁长乐并不奢望,她紧了紧衣裳,快步走在山道上,禁苑在京都城郊,路上僻静荒凉。

忽而路边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,齐腰的草丛左摇右晃。

梁长乐拔腿就跑,草丛里却猛地蹿出一只成年的鬣狗。

鬣狗食肉,性情凶猛,奔袭速度奇快。

梁长乐只听见背后有呼呼风声,夹着一股死亡的血腥气味儿。

她不敢回头,顾子念的身体素质太差了,才跑了这几步,竟气喘吁吁,胸腔憋闷。

她迅速弯腰,从地上抓了几颗石头子。

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时,她猛地回头,狠狠掷出石子。

却听“砰”的一声,鬣狗嗷呜一声惨叫,倒地不起。

她手中的石子击空,鬣狗森然的白牙张着,口中涌出血来。

鬣狗身边站着颀长挺拔的男子,他手里握着一根打断的木棍,木棍另一截落在鬣狗脑袋旁。

“谢谢齐王相救。”梁长乐还不习惯对人行礼,毕竟身为公主,需要她行礼的人极少。

慕容廷以为她是吓呆了,踢了踢地上的鬣狗,“不必,禁苑附近,鬣狗伤人,对皇家名声不好。”

梁长乐哦了一声,原来是为了皇家名声,并非顾惜一条人命。

“还是要多谢王爷……”

“这是家犬,不是野兽。”慕容廷说完扔了手里的棍子,转身离去。

梁长乐却有点儿懵,家犬?王公贵族多喜欢养稀奇古怪的兽类做宠物,这并不奇怪。

但家犬蛰伏攻击人……这就是说,有人蓄意要杀她?

看来顾子念的处境,也并不乐观。

梁长乐正要再谢齐王提醒时,慕容廷已经走得影儿都没了。

梁长乐在心里谢过,快步往京都而去。

慕容廷救了人,回到禁苑,耳目来回报:“禀主子,燕王世子并不在意那女子,也不打算兑现燕王的许诺。但那女子十分在意这身份,迫使世子勉强答应……”

慕容廷轻哼一声,表情不屑。

她在水中那般表现,还以为她有什么不同……原来也是这么虚荣浮浅。

“已经套好马车,这就去送那女子一程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慕容廷懒懒回应,“景安的事,叫他自己处理吧。”

梁长乐走回家中,已经是后半夜,她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。

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儿,倒在床上,连梳洗的力气都没了,沉沉睡去。


“营中有御驾,圣上再此,不可大意。今日营地,四围布防都很谨慎,滴水不漏。唯独此处高地,本就是居高临下,占据优势。偏此处的防备有缺漏!若要确保万无一失,必须立即填补此处缺漏!不然一旦叫别有用心之人发现,圣上的安危就会受到威胁!”梁长乐义正言辞,表情严谨。

她说话时的气势和一般的女孩子大不相同。

她们多温柔婉约,就连将门之后的女子,也带着柔弱之气。

她的刚毅果决,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,她声音清越,气势却凌厉逼人。

慕容廷的眸子越发暗沉,暗黑的夜色,遮掩住他眸底的志在必得。
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他淡淡回应。

梁长乐见他不以为意,越发认真,“我没有同齐王开玩笑,您若不信,可在这里观察一刻,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言?轮岗巡查的神武军,似乎没有注意到此处缺漏!”

慕容廷点点头,背着手,却不理会她的话音。

梁长乐深深看他一眼,皱眉绕过两人,要往山坡下走去。

“顾小姐别急,布防的人,正是廷哥哥,你与其找别人,不如好好跟廷哥哥说。”郁芸菲说道。

梁长乐回头看了他一眼,心里转了几个弯。

竟是他亲自布防,那这样的缺漏,他不可能不懂……故意不理会,是怨她在他心尖儿肉面前,说他布防不妥,跌了他的大男子威严了?

“哦,许是我看错了,自作聪明了。你们赏星吧,我下去吃点东西。”梁长乐拱了拱手,在外她潇洒的行了男子之礼。

一身骑装的她,当真英姿飒爽,比男子还多几分帅气。

“顾小姐,我是专程叫廷哥哥陪我来找你的。”郁芸菲挡住她的去路。

梁长乐挑眉,找她?

“琉璃的烧制之法,我已经交给燕王世子了,郁小姐若是喜欢,想来宫中很快就有成品制出。”

除了这件事,她们两个应该没有任何交集了吧?

“上次冒昧相求……对不起啊!”

“您客气。”梁长乐浅笑打断。

正在这时,却忽有破空之声传来。

嗖——

慕容廷与梁长乐几乎同时察觉。

他伸手护着郁芸菲,躲在大石头后面。

梁长乐就地一滚,躲去另一旁。

当当当——几根短箭打在他们刚刚所站的地上,竟溅出火星,箭尖击碎石块。这要是钉进肉里……

梁长乐吸了口气,抬眼向慕容廷看去……劝他他不听!美了?

却见慕容廷正低声朝郁芸菲叮嘱:“我引开他们的注意,你往山下跑,有人接应。”

“不要,廷哥哥,你别走!”

“听话!”

梁长乐翻了个白眼,这时候了,就别你侬我侬了?

嗖嗖嗖——

又是几根利箭,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直冲他们藏身的地方。

这箭都是冲慕容廷来的,梁长乐心知,顾子念就算有仇人,也不至于惹上这么高段位的仇敌。

她是个小喽啰,最多惹来女子之间的嫉妒吃醋,高不过是燕王妃、蒋方怡那种女流之辈。敢在御驾近旁下杀手的,所图的必定是大事。

事不关己,她不想惹一身骚,不等慕容廷安抚好他的心尖儿肉,她拔腿就跑。

不曾想,慕容廷竟然又快她一步,他飞身向她躲藏处扑来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将她护在怀里。

“跑!”他大喊一声,并带着她冲出石头的遮掩,往背离营地的方向跑去。

梁长乐心底顿时一凉——他是叫郁芸菲跑!却拉着无辜的自己涉险!

风呼呼的刮过耳畔,他温暖的胸膛就在背后。

梁长乐张嘴想骂娘,问候他全家!一张嘴,却灌了一嘴的风。

冷箭紧随他们身后,嗖嗖的破空声,让人汗毛倒竖。

当当,击碎石块的声音接踵而至,叫人只觉死神就在背后,慢一步就是穿心透肺。

慕容廷似乎故意在跟他们兜圈子,他既能保持速度,不叫他们射伤两人,又不果断甩掉追兵。

连如今失去功夫的梁长乐都能察觉,追在他们后面的人越来越多,所射出的利箭也越来越透出狠厉。

“你把自己当诱饵?”她侧脸问他。

他还轻笑一声,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?”

“你自己诱敌就行,干嘛拉上我?!”梁长乐若有本事,她想直接废了他!

慕容廷还笑,“怕他们不信。”

梁长乐一口气卡在心口……你大爷!

“抓那女的!”

“那是齐王相好,郁家小姐!”

呼呼的风声里,有狠厉的声音传来。

“小郁,你怕不怕?”慕容廷扬声问她,风吹散他浑厚的嗓音,竟有几分肆意洒脱。

梁长乐心里直骂:小郁,郁你个头!

“我不会丢下你,我们生死相依!”慕容廷感觉到她的排斥抗拒,反而把她抱得更紧。

梁长乐咬牙切齿,“要送死,你自己去!我想办法脱身!”

慕容廷贴在她耳边,“那怎么行,刚刚说好了,生死相依。”

呸!你跟谁说好了?!

梁长乐观察过地形,她知道慕容廷跑的这方向是一条绝路!再往前就是一处断崖!

“你放开我!”梁长乐用手肘猛撞他心口。

砰的一声,他速度略减。

噗——利器射入肉的钝响。

慕容廷闷哼一声,他苦笑,“一条绳上的蚂蚱,你真想死啊?”

“我不是郁……”

她话没喊完,被他猛捂住嘴。

嗖嗖嗖——几根利箭,擦着她的耳垂而过。

“他们不信的。”慕容廷在她耳边说。

梁长乐明白,信也晚了,已经追到此处。不管她是不是齐王相好,他们都不会放她离开。

前头无路可走,两人已经到断崖边上,稍微用力,就会有石块簌簌滚落山崖。

“齐王爷,把您身边的女子交出来,今晚不会有人命。”一群黑衣人包围上来。

周围月光照不到的地方,似乎暗藏了数不清的刀斧手。

梁长乐心里说,真是找死啊他!就算他艺高人胆大,对方少说也有上百的人!打不死他,累也累死他!

“把本王的软肋交给你们,本王以后岂不任你们摆布?”慕容廷轻哼。

“王爷,生死就在一念间。郁小姐还这么年轻,还没享受世间欢愉,您不问问郁小姐想不想死?”黑衣人蛊惑说。

“小郁,跟着本王,你后悔吗?”慕容廷低头在她耳畔,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
梁长乐攥着拳头,真想把他的俊脸打成猪头——他早就为郁芸菲安排了退路,确保她平安无事,万无一失。

他故意误导黑衣人,错把她当成郁芸菲。

他是个疯子!以自己的性命为饵,诱敌出洞,还拉她垫背!


郁芸菲错愕看着慕容廷,呆了呆,“痛经啊……那要慢慢调理。而且刮痧和针灸医治起来更便捷有效,我们都是女子,不如……”

“她不会同意的,那就慢调吧,你写了药方,叫你父亲配好送来。”慕容廷果断说。

郁芸菲还是好一阵子才从震惊中回神,“廷哥哥……很在意顾小姐?”

“是。”慕容廷坦然点头。

“因为她是燕王世子的侧妃?”郁芸菲小声问。

“不是。”慕容廷皱了皱眉,“还未过门,那是二哥为了报恩而已。”

郁芸菲顿时明白了,“廷哥哥是……喜欢她吗?”

慕容廷凝眸思索了一阵子,微微一笑,“也许吧。”

“我知道了,”郁芸菲咧嘴干笑,“我看景安对那个女孩子也不上心,燕王爷乱点鸳鸯谱,这事还是早解释清楚了更好,不然对顾小姐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
慕容廷想到这事儿就有点儿气闷……他倒是想解释清楚,奈何有些人,脾气倔的像驴。

他不满的哼了一声。

郁芸菲脸色白了白,“是我说的多了,廷哥哥莫怪。等见了顾小姐,我就为她把脉。”

慕容廷没多解释,他不是对她不满,他也无从解释……

他请她坐在一旁,叫人给她上了茶。

自己则坐在主位上用饭。

婢女正要撤下先前的筷子,再上新的。

他却像是饿了,拿起就用,面不改色。

婢女瞪眼不敢言,垂头退下。

郁芸菲看了眼那双似乎是有人用过的筷子,若有所思……

梁长乐在外头绕了一大圈,“这别苑可真大,快赶上行宫了。换作方向感不强的人,还要绕晕在里头呢。”

她摸了摸肚子,饭食已经溜的差不多,再逛下去,只怕又要饿了。

“这么久了,该说的,该做的……应该结束了吧?”她还想回去看看琴谱呢,弹不成,至少先看看,饱饱眼福也好。

梁长乐回到主院,迎面看见坐在院子一侧凉亭里的郁芸菲。

她顿时懊恼……早知情人间有说不完的话,她就应该再多逛会儿的。

她跟叶从容相处那时候,说话从来都是谈公事,谈完公事,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单独相处的时候,更是屈指可数。

“顾小姐回来了,我一直在等你呢。”郁芸菲向她走来。

梁长乐一愣,错愕看向慕容廷……他把心尖儿肉带过来,还告诉她,自己住在这里?这是什么心态?

“那天晚上,多谢顾小姐!我真羡慕你,有健康的体魄,有那样矫健的身手。”郁芸菲这话十分真诚。

梁长乐不接话,抿嘴笑笑。

“我医术承袭父亲,奈何先天不足,连父亲对我的身体也没有良策,能活到今日,都是上天厚恩。为报这恩情,我刻苦学医,不妄图能自医,也算小有所成。”郁芸菲慢条斯理的说。

梁长乐有些不懂,她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?难道要在男人面前,跟她比谁本事高?

“还请顾小姐叫我诊个脉,痛经之症,尽早调理,往后成婚生子也更稳妥。”郁芸菲终于道明原委。

梁长乐顿时惊呆,瞪大眼看着慕容廷……叫他的心尖儿肉给她看“痛经”?亏他想得出来!

郁芸菲给梁长乐把了脉。

“顾小姐是积弱,年龄小,特别是月信初潮的时候,没有照顾好身体,有疲累之症累积,加之没有补足气血,所以每次都会痛。”郁芸菲是大夫,她说这些话面色坦然。

梁长乐却有些不自然,毕竟旁边还站着一个大男人。

而且这男人是如何知道,她如今有痛经之症的?


回头看见慕容廷似笑非笑的脸,梁长乐脊背都是一僵,“齐王怎么偷听人说话呢?”

“自言自语也叫说话?”慕容廷嗤笑。

郁芸菲瞧见慕容廷,脸上的表情更加温婉。

她莲步轻移,带着一股淡香飘来来到两人面前。

“廷哥哥。”郁芸菲的目光温柔缱绻。

梁长乐有些好笑,竟有人是不怕杀神王爷的。

她好奇此时慕容廷是什么表情,侧脸一看,却是吓了一跳。

慕容廷何曾这么温柔过?

他虽不像慕容景安那么面瘫,但他的笑容时常叫人觉得紧张,心惊胆战。

但此时,他整个人却叫人如沐春风。

“芸菲这次回来,还走么?”

“不走了,爹爹说我年纪不小了,往后要留在京中了……”郁芸菲说着,脸色微红的低下头。

女孩子一般说年纪不小,就是该嫁人的意思了。

梁长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。

只是这女孩子要嫁的人究竟是慕容景安?还是眼前的慕容廷?

“这位小姐是?”郁芸菲看向梁长乐。

“她是顾家三小姐……”

“我是燕王世子未过门的侧妃。”梁长乐说。

慕容廷话未说完,被她抢断。他皱紧了眉头,深深看她一眼,眼神还有几分嘲讽奚落。

梁长乐则不以为意……以为她没看明白?

郁芸菲面对慕容景安的时候是客气,面对齐王则是欢喜期待……

女人看女人,一看一个准儿。

她惹不起慕容廷,更惹不起他慕容廷温柔以待的女子。

她还是尽快撇清关系的好。

郁芸菲笑着回头,“景安何时请我们吃喜酒呀?”

慕容景安黑着脸看了看梁长乐,先前的那一点儿惊艳,已经丝毫不剩。如今他眼里只剩警告,“她还小,我也要建功立业,还早。”

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。

郁芸菲也没多问。

一旁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们却都过来凑热闹,“郁小姐今日都送了世子礼物了,未过门的侧妃岂能不送?”

“就是,白占着侧妃的位置,却不尽关怀之职可不好!”

“人家是燕王指定的,就算不送又如何?”

“早就听说顾三小姐对燕王世子是一见钟情,所以那日才会在燕王落水之后,奋不顾身的舍命相救。既是一见钟情,不是光嘴上说说吧?中秋家宴都来了,连一个礼物都不备吗?”

“给世子的礼物,必定是价值连城吧?”

“至少得是有价无市!”

“有价无市叫人家从哪儿弄?价值千金就行了!”

众人许是好热闹的心理。

起哄几声,见慕容景安一点儿制止的意思都没有。

慕容廷也在一旁,冷眼旁观。

众人的起哄声更大,几乎把满院子的年轻一辈儿,全吸引过来了。

郁芸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们别闹了,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!人家两人之间要送什么,关你们什么事?”

“私底下送,难免落个私相授受的臭名。既是要送,不如趁着如此中秋佳节,又是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。”

“众目睽睽之下,若是真情坦荡,那就只有美名,没有臭名。”

能来这里的都是皇亲国戚,王公贵胄。

只有梁长乐的身份,与他们格格不入,他们针对起她来,更是肆无忌惮。

慕容廷冷眼旁观了一阵子,见女孩子低着头,一言不发……他本想惩罚她一下,让她动不动就把“世子侧妃”的名头挂嘴上。

但这会儿见慕容景安不管她,众人以多欺少他又看不惯,“行了……”

“我是有准备礼物,不过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,更没有价值连城。是我亲手所做的一个小玩意儿。”

慕容廷一开口,众人已经安静了。

女孩子却主动开口,叫人抱来她的礼盒。

礼盒从外观上看,普通得很,甚至没有众宾客装今日“礼饼”,也叫月饼的盒子精美绝伦。

“不会是为了省钱吧?”

“自己手作的小玩意儿,可有点没诚意啊?咱们世子爷要什么玩意儿没有?”

众人还要嘲讽,梁长乐却打开了盒子。

院子里的华灯照在盒子中间那物件儿上,把物件儿照的晶莹剔透,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。

“这是什么?如此透亮,像冰一样?”

“你怕不是傻了?现在是中秋,哪里来的冰?冰在这院子里岂不化了?”

“不过是样子讨巧了点儿,这么花哨,有什么稀奇!”

梁长乐不急不慢的说,“哪里有火?借个火?”

慕容廷拿了一火折子递给她。

她打开像“冰”一样的罩子,把里头的灯点着。

“嘁,原来就是个灯笼啊!还以为是什么……”

话音未落,那嘲弄的人就瞪大眼,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像冰一样的灯罩子,罩在灯芯上,灯烛的热气,竟推着灯罩开始缓缓旋转。

而灯罩上绘有极细腻的工笔画,工笔画画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和一只憨萌可爱的小兔。

灯罩有八角八面,每一面上都是一副画。

连起来看,竟是一个小故事。

“公子与人打猎,小兔在山林里跑,忽然有只箭差点射中小兔,然后呢?快挪挪让我看下一幅!”

“公子救了小兔,放它回山林,小兔却感激公子,念念不忘……哈哈,这小兔动了凡心啊!”

众人被这透亮如冰的灯盏吸引,更被灯盏上所绘的工笔画深深迷住。

一群人拥挤着,探头要看清楚灯盏上的画作。

慕容景安忽然起身,挤进人群,“别看了!”

慕容景安脸色不好,似乎有点生气了。

“别那么小气嘛,不会给你弄坏的!”与他交好的年轻公子拍着他的肩说。

“就是,这灯好神奇,还会自己转呢!上面的画真漂亮!让我们看完这故事!”女孩子们也嚷嚷。

慕容景安好面子,众人央求,他拉不下脸拒绝。

他只好任由他们挤上前看,小声说,“别挤坏了。”

“小兔偷偷跑到人的地方,偷看那救它的公子……还挺知恩的?”

“小兔碰了陷阱,救了公子的父亲!”

“公子的父亲硬要把小兔送给公子,小兔很高兴啊,小豁嘴儿都笑的合不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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