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便上前简明扼要地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番,太妃大怒:“皇帝你糊涂啊!
竟还留着奸佞在侧。
这柳答应不知廉耻金明池前勾引圣上在前,现在又下毒谋害亲姐,来人,将此女褫夺封号,打入掖庭狱!”
掖庭狱,就是男人进去了也得横着出来。
我掩着嘴,生怕自己笑出声。
偷瞄柳韫,她也一样。
“母妃,此事尚有隐情,莺儿她也是被蒙蔽了啊!”
傅珩开口拦人。
指着茗儿说她才是要毒害内宫的罪魁祸首。
茗儿知道,皇上是要弃卒保帅了,她愤然开口:太妃,奴婢有话说!
分明是柳答应私通外男,被贵妃娘娘撞破,这才下了杀心。
还命奴婢从宫外寻了曼陀罗花粉入宫,浸染赤色丝线。
她想借着替贵妃缝补披风的时机,将毒不留痕迹地下到贵妃身上!
这回轮到傅珩满目震惊了。
茗儿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:陛下,奴婢本想将答应私通之事上报,是答应,她给了奴婢家里好一笔银子,奴婢糊涂!
奴婢糊涂……傅珩瞪着眼大声道:胡说八道!
柳莺儿伏地喊冤。
一时间太妃寝殿热闹非凡。
我和柳韫以及太妃像是吃瓜群众。
半天插不上嘴。
说完,茗儿当场撞壁身亡,血溅三尺。
在场的人吓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柳莺儿见她凉透了,假惺惺地道:茗儿,就算你攀诬了我,我也是不会怪你的啊。
说罢,抽抽搭搭地哭起来。
傅珩被这一连串的反转又反转中惊麻了。
眼见茗儿已死,他眉心舒展,刚要开口。
却被我截胡:“茗儿并非攀诬了柳妹妹,臣妾倒是有个人证。”
侍卫提上来个颓靡不堪,半昏死的青衫男人。
柳莺儿吓得倒退一尺远。
“陛下,这是乔书生。
说来也巧,柳答应入宫前,和这位书生早有婚约,但毕竟是陛下的女人了,这些前尘往事的,当然做不得数,是不是,柳答应?”
柳莺儿脸色惨白,磕绊道:“我…我——”反观傅珩,我瞅着此刻他头上的金发冠都泛绿光了。
太妃勃然大怒,厉声呵斥:大胆淫妇,后宫绝容不得此等女子。
皇帝,今日哀家要处决了这淫妇,你可有异议?
傅珩看着地上声泪俱下的美人儿,又看到不远处的乔书生。
怒火中烧,他咬着牙:全凭母妃定夺,朕还有奏折要批,先行告退!
我确信傅珩临走前剜柳莺儿的那一眼,淬了十足狠戾。
柳莺儿这遭算是玩完了。
太妃中毒,非同小可。
柳莺儿淫乱后宫,被判永世囚禁掖庭狱。
我晓得,这多少是看在柳家虎将阵前搏杀有功,太妃留了情的。
柳韫也因为约束不力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,和半年月例。
我去瞧她时,她刚耍完一套回马枪。
“好枪法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
她扬唇一笑,“我喜欢冷兵器,也学过几年枪法,正巧这俱身体的素质也不错,合适练枪习武。”
可不是,柳家可是将军世家,族中尚武不分男女。
她丢开银枪,接过我手里的冷帕子。
“怎么来找我了?”
我笑笑:“多日不见,还真有些想你了。”
“你少来,傅珩疑心重,你来看我,就不怕他看出端倪?”
“叫他猜去。”
我耸耸肩,满不在乎。
说来,你怎知我那庶妹有私情的?
我尴尬笑了笑:赶巧了不是。
撞破柳莺儿通奸一事,实在巧合。
那夜,我吃撑了在御花园闲逛消食儿。
偏巧听见草丛后头有声响,凑近才发现。
草团里衣衫不整,水乳交融的两人不正是柳莺儿同她的姘头么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