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一拥而上,分光了后备箱的茅台和礼盒。
连带着里面一整沓的文件也被他们丢在地上,随意踩踏。
我的瞳孔微张,想要冲上去护住文件,却被旁边两只手死死抓住。
陈意禾的两个哥哥一左一右拉着我,满脸狰狞。
“有我们在,你休想过去一步!”
“这都是我们应得的!”
“你把买取暖设备的钱拿去吃喝玩乐,想过我们这里的孩子哪怕一星半点没有?”
“这都是你的报应!”
我不管不顾的往前冲,眼眸里一片猩红。
“酒、礼盒你们随便拿,但那沓文件你们不能碰!
那是招标的标书!”
村民们却对我口中的话嗤之以鼻。
“标书?
你咋不干脆说那是圣旨呢?”
“就是!
你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清楚,陈家丫头都说了,你就是个臭开珠宝店的!”
“还标书?
真当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?”
“不过这纸质量不错,那回去烧火刚刚好!”
所有人一拥而上,抢走了那一沓纸。
哪怕我拼了命的上前阻拦,依旧无济于事。
他们将我推搡在地上,当着我的面生起了火。
一张张标书被火舌吞噬,我拼命挣扎,却被摁进雪地里,吃了满满一嘴被人踩过和着泥的脏雪。
动手的村民们嘴里却念叨着。
“什么破纸,还不如我家的手纸呢!”
“一点都不好用!
这城里人啊,就是人傻钱多!”
“什么人傻钱多?
还不是吞了我们买设备的钱?
呸!
没良心,奸商!”
一口浓痰啐在了我的脸上。
在零下二十度的室外迅速结冰。
自始至终陈意禾都在旁边站着,像个陌生人一样置身事外。
冷风刮过,不着寸缕的我身体冷的厉害。
可再冷,也没我的心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