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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雾声南穆结局免费阅读春欲暗渡番外

岁甜甜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谁料,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,她“啊”了一声,跌坐在地面。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。她眼眶都快红了,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,她鼻头一酸。太狼狈了。还没酝酿出泪水,再抬眼,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,居高临下看她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,她眼眶包着泪花,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:“你有本事别管我!”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,看不清情绪。过了会儿,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:“你,哪痛?”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。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,给点海水就泛滥。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,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,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,她别过头,绷着脸,义正词严说:“不要你管!”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。谈则序沉吟几秒,终于,他叹了...

主角:林雾声南穆   更新:2024-11-12 10:2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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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林雾声南穆结局免费阅读春欲暗渡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岁甜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谁料,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,她“啊”了一声,跌坐在地面。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。她眼眶都快红了,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,她鼻头一酸。太狼狈了。还没酝酿出泪水,再抬眼,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,居高临下看她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,她眼眶包着泪花,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:“你有本事别管我!”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,看不清情绪。过了会儿,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:“你,哪痛?”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。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,给点海水就泛滥。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,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,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,她别过头,绷着脸,义正词严说:“不要你管!”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。谈则序沉吟几秒,终于,他叹了...

《林雾声南穆结局免费阅读春欲暗渡番外》精彩片段


谁料,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,她“啊”了一声,跌坐在地面。

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。

她眼眶都快红了,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,她鼻头一酸。

太狼狈了。

还没酝酿出泪水,再抬眼,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,居高临下看她。

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,她眼眶包着泪花,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:“你有本事别管我!”

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,看不清情绪。

过了会儿,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:“你,哪痛?”

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。

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,给点海水就泛滥。

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,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,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,她别过头,绷着脸,义正词严说:“不要你管!”

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。

谈则序沉吟几秒,终于,他叹了声气,像是妥协了一般,蹲下来。

他耐着性子,再次问:“哪痛?”

林雾声嘟囔着嘴,指着膝盖:“这里。”

她穿着裙子,坐在地上,实在不雅观。

谈则序刚想凑近一点打量,又觉得不太方便。

林雾声又指着脚踝:“还有这里。”

随后更是放肆起来,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指了个遍。

“反正就是很痛。”她开始碰辞了,“这是追你才受的伤,得算工伤吧,你说你再不答应我,我多亏呀。”

“……”谈则序神色寡淡,那双冷感很重的眼,此刻透露着些许犹豫。

他问:“还能走吗?”

“你要扶我起来?”林雾声喜出望外。

他很轻地点了下头,伸出了手臂。

她顺势搂过他的脖子,在站起身时,手指碰到了他的颈部肌肤。

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,和强大的生命感,四面八方将她笼罩。

她心扑通扑通跳,脚下一软,摔进了他怀里。

天地良心,她绝对不是故意的。

谈则序想推开她,却又皱着眉,没有动作。

“能起来吗?”他喉结滚了滚,脖子往后仰,和她拉开距离。

林雾声抬眸时,正好瞧见他流畅颈脖,还有那道微绷的下颔。

她没忍住,踮起脚,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
这才是故意的。

准确来说,是她刚做出动作,谈则序就有所发觉,于是急忙偏头,她亲在他下巴上。

他脸色一变,惊异地捂着被她吻过的地方,往后退了一步。

温热湿润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,他感觉从那里开始,火热穿透了手掌,向全身蔓延。

他面带愠色:“你做什么?”

而林雾声得逞似的偏头对他笑:“亲你咯。”

“你……就不该信你。”

他抛下一句话,扭头就走,但因为过于心慌,坦荡的他第一次走路时差点被绊倒。

-

那天开始,谈则序像是有意避开她。

上学放学换了路线,在学校如果遇见她,都得刻意绕着道走。

再加上那些时间,他经常出去参加比赛,林雾声更是见不到他人,所以她也冷静下来。

还是第一次被人那么嫌弃,她开始重新思考,要不要别追他了。

就如小胖所说,这是好学生,有壁,少去招惹。

挫败的阴影将她笼罩,她蔫了好几天,不去教室堵人,也不去他的实验室守株待兔。

一来二去,学校里出现了流言。

关于两人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。

一个版本是,女混混林雾声惨遭学霸谈则序拒绝,一蹶不振。

还有一个版本是,校花林雾声厌倦了谈则序,打算迷途知返。


-

她吐得还真精准,甚至让谈则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。

她身上一滴不沾,污秽把他糟蹋了个完全。

在他隐忍不发的时刻,林雾声抖了抖双肩,慢悠悠抬起头,双手拨开扑在脸颊的头发,一脸难受地说:“水,给我倒水。”

“……”

清理好她,又给自己清洁完毕换好衣服,把她抱上车,已经是后半夜。

谈则序知道她家在何处,从她那里问来具体的楼层房号,再将她从后座捞起,带了回去。

林雾声酒品一直是个迷,不和她搭话时,她静若处子,若是让她找到话口,能一直折腾。

二楼,没有电梯,谈则序把她托得四平八稳,她却一直不安地在怀里乱动。

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嘟囔着什么,支支吾吾也叫人听不清,但谈则序还是从中拼凑出完整的句子。

“四百就想打发我……做你爷爷的……春秋大梦。”

谈则序扯了扯嘴角,直接无视。

很多次,他都这样抱她回家,高中时期,林雾声的父亲不常在家,留了三层的小别墅让她一个人住。

家里有保姆,但不同住,万籁俱寂时,他捞着醉醺醺的她回去,能听她讲个之乎者也。

再次抱住她,谈则序却一再蹙眉。

她的腰肢过分纤细骨感,在他臂弯中,甚至有些硌手,轻飘飘的重量,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去。

她太瘦了……甚至不是很健康那种瘦。

谈则序好奇,她爸爸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钱吗,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。

门口毛毯之下,静静躺着一枚钥匙,这是她的习惯。

谈则序抱着她进入房门,按开玄关的廊灯,一股清冷寒彻袭来。

阳台敞开,风使劲往里灌。

从这里看去,依稀能见阳台上纵横交错的花枝。

谈则序目光没有过多停留,两道卧室门,其中一道门上挂了串海星风铃,他带着她,径直朝里走入。

林雾声闹腾了那么些会儿,大脑已经困顿,家的感觉让她再次放松了警惕。

被安放到床上之后,她嗅到了熟悉的触感和气味,神经也舒展开来。

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谈则序正在帮她掖被角,微躬着身子,穿着黑色的衬衫,动作轻柔。

林雾声醉意肆虐,目光落在他身材极好的腰上,随着他弯腰,衬衫勾勒身型,迸发着蓬勃的力量感。

她目光再移,发现他敞开的纽扣,顿时笑着伸出手,拽住他的衣角。

“你扣子怎么又解开了啊?”她说话时,呼吸清浅,带有香甜的酒气。

此刻林雾声的力气本来就柔软,很容易卸掉,谈则序也没甩开,任由她拽着,俯身,和她鼻尖贴着鼻尖。

呼吸交错,像两道春水暖流融合。

林雾声双手拢在他领口前,胡乱摸动,念念有词:“不扣扣子……小心扣分啊……尖子生。”

这三个字入耳,谈则序神色骤冷,重新垂眸打量她,眼底的情绪汹涌。

-

那周的值周生涯堪比噩梦,林雾声知道他会在门口查岗之后,每一天都变着法挑逗他。

每次到打铃时间,谈则序都想先走一步,一旦看见门口那个慢悠悠晃来的身影,他内心就大呼不好

——女流氓又来了。

她故意把扣子开得很低,还张扬到他面前去,让他看。

谈则序始终不对上她的视线,也不看她,她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,整个人都贴上来。

他一退再退,毫无办法。

“尖子生,我今天化了好看的妆,你看看?”

谈则序坐怀不乱的样,目光始终落向别处,像一尊雕像,绷着嘴唇不搭理。

“你看看嘛,很好看的。”她没心没肺地继续说。

不仅如此,这几天她的出现搞得轰轰烈烈,现在班上所有人都知道,高一有个特别主动的妹子跟着他。

身边的同学起哄地笑说:“阿序,你就看看人家嘛。”

谈则序更是烦闷。

“我不看,你走吧。”他无可奈何,也不记她名字了,也不教育她让她整改校服了。

谈则序人生第一次徇私舞弊,就是在此刻。

他只想让她快点走。

她无赖地说:“你不看,我就不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音调轻扬,像是在和他交涉:“那这样,你看我一眼,我马上就走,绝对不烦你,怎么样?”

谈则序皱着眉,没办法,像是妥协那般,轻轻耷拉眼皮,如临大敌那般扫视过去。

目光一闪而过,却又被什么东西所捕捉。

他再次定睛一看,见她撩着领口,锁骨之下,隐约露出绯红的印记。

像是纹身。

“我纹了你的姓。”她娇嗔地嘟囔,“痛死我了,要是你再那么冷漠,我就太亏了。”

谈则序眉间的起伏更加深重,怎么也抹不平。

后来,他们曾在静谧无人处,彼此分享过那个印记。

TAN,黑色的纹身,印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,刺眼又张狂。

-

林雾声把他最上方的纽扣扣好了,手指勾在他喉结之上,轻轻游动着触摸。

指纹柔软,却能带起一阵暗火。

“你知道,扣你扣子,是为什么吗?”她一本正经说。

谈则序没回应,听她自说自话。

下一刻,就见到她笑得不怀好意,一把将他的扣子解开。

“当然是为了脱掉了!扣上哪里好看了,脱掉!”

谈则序凝视她,把记忆里的五官,和面前醉颜旖旎的人,重合在一起。

他一手抚摸她的脸颊,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处,轻轻挠动,掌心缓缓辗转,像是攥住一团棉花似的,揉捏挑逗。

很快,手指便探到她的后背,她的衣领低,露出一大片肌肤,再往下没入一寸,就能触碰到那副蝴蝶骨。

滑腻如白瓷的肌肤引诱着他,似燃起火种,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,等待人一亲芳泽。

林雾声失去几分意识,却被揉摸得难耐,不自觉低吟出声。

到这里,谈则序动作停住,惩罚似的,不满足她埋藏的渴,低头审视她。

“你想过我吗?”他问。

林雾声睡意袭来,困顿地眨眼,没有听清他的话,茫然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

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,他指尖来到她的领口,一指勾住针织面料,往下微微用力。

锁骨之下,起伏的柔软之上,雪白一览无遗,只有依稀可见浅淡的痕迹,落下些许笔触,像已经弥愈的伤痕。

她早已将这个纹身洗掉了。

他其实一点都没奢望,带给她的记忆,能比这个被洗掉的纹身深刻。

因为林雾声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,热度总是来得很快,又极速退去。

想吃的零食,想要的头饰,她上一秒还能兴致勃勃说“想要”,等到谈则序真的买来了,她早就喜欢上另一个了。

所以一开始,他就知道有那一天——她失去兴趣,像扔掉她任何一个所有物那般,把他丢弃。

谈则序指节轻抬她的下巴,往下倾身,含住她微张的唇,吻了上去。

带着惩罚的意味,和不容拒绝的力度,一遍遍攻城略地,侵夺完她的呼吸,齿间轻咬她的唇瓣,让她痛得呻吟。

她几次三番失去力气,没能推开他,只能像一滩软掉的春泥一般,被他拿捏揉合。

她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,顺着往下,不小心触碰到他缠绕在腰际的皮带,质地很硬,有些凉,她又将手弹开。

在呼吸告罄之前,谈则序松开她,她胸口不停起伏,听到他轻喘中的低语,带着男性的克制和侵略性,响在她耳边。

“说你想我。”


-

那么多年,林雾声的生活可谓是从天上到地下,她也没觉得丢脸。

因为这是在无人知晓的他乡异地,羞愧感不来自陌生人,生活给她什么,她厚着脸皮笑嘻嘻迎头扛下就是。

可现在面对的是谈则序。

以前林雾声被宠得无法无天,有很大部分来源于他。

优渥的家庭条件是她骄纵的资本,谈则序带给她的偏爱,则让她更加有恃无恐。

他干净校服上,是她放肆的口红印,筋骨分明的手腕系着她昭示主权的皮筋。

不想写的作业本和练习册中,悉数都是他的笔记。

他家庭条件不好,但从不吝啬为她花钱,奖金全都拿去给她买礼物,哪怕这些她已经有过不少类似的。

她表示不需要他花钱,他也说:“我只想给你最好的。”

现在被他接二连三撞见窘境,林雾声花了多年编织的一场自我麻痹的梦,被他一举击碎。

林雾声明白,现在的感受叫做无地自容。

她其实可以解释,说你想多了,我只是来拿回我属于我的东西,是他欠我爸的,我找他讨债,之后这些钱我要给别人治病。

可话音在喉咙里哽咽盘桓一阵,她没了解释的欲望。

于是,她顺水推舟:“年纪大又怎样,能给我钱就无所谓。”

谈则序的眼眸深不见底,像是广漠的黑夜,能吞没一切。

曾经对她恣意温柔的神色,早已找不见踪迹。

他语气轻蔑:“他给你多少钱?”

林雾声笑得无所顾忌:“谈总问价,也想包养我?”

“包养?”他几乎将这个词碾碎了说出来,声线冷漠,“你真看得起你自己。”

“那谈总别耽误我赚钱了,再会。”她起身,拎起放在一边的包。

谈则序拽过她的手臂,把她拉至身前禁锢住,抬起她的下巴逼问她:“你被几个人包过?”

林雾声被迫仰头,不知怎么的,回忆起曾经她抱着他,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。

一丝嘲弄浮上心头。

她嫣然笑说:“有点多,不太记得了。”

被捏紧的下巴逐渐有火辣的痛感,谈则序因为她的这句话,力道失了控。

临近午间,咖啡厅人逐渐增加,附近已经有人打量过来。

谈则序牵住她的手腕,将她带了出去,他的车停在路边,他拉开车门,将她并不绅士地甩在后座。

他也坐了上来,和她共处在狭小私密的空间内。

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,将她包裹。

“谈总,我比较提倡先钱后货。”她大着胆子说这句话,赌气的意味更多。

她发现谈则序这会儿脾气确实算不上好,以前他不管多生气,也只会气自己,绝对不会对她动手。

谈则序抽出一根烟,直接在车内点燃,开了窗,手肘撑在窗边,时而含吸一口,目视前方,没搭理她,侧脸紧绷,压抑的气场弥散开来。

在车内吸烟,很容易留下异味,而且难以除去,林雾声两次坐他的车,觉得车内空气清新,所以车里吸烟并不是他的习惯。

现在更像他在疏解情绪。

“光天化日,谈总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吧?”她说。

谈则序自顾自吞云吐雾,片刻没说话,现在皱眉:“再说话,我不保证。”

林雾声闭嘴了。

他半根烟燃过,神色也如常了,冷静下来。

面对林雾声,他一而再再而三失态,连思考的能力都少了些许。

他才不信林雾声肯被包养,她那么要强一个人,谁能圈养得了她。

再者,她真被人包了,能把日子过成那样?

可刚才他还是失控了,因为她嘴上从没吃过亏。

到头来,介意到不行的,还是自己。

她凭什么?

看看她那副表面堕落,其实内心骄傲到不行的样子,谈则序就很想……让她哭。

让她记住现在的屈辱,好感同身受,他当年的境遇。

-

过了会儿,他冷而沙哑的声音响起:“你怎么收费?”

“什么意思 ?”

“你跟我,我给你钱。”他看过去,言简意赅。

「跟」这个字眼,可算不上清白,甚至没几分尊重,用在这里,就是包养的意思。

他刻意这样说,视线追随她的表情。

林雾声顿了一会儿才开口,“谈总愿意给多少?”

“你出价。”他抬了一下手,示意随便她说一个价钱。

谈则序注意着她神色变换,分明已经有些恼怒,却偏偏露出假笑。

他心底轻嗤一声,真会装。

以前的林雾声可不是这样的人。大小姐,你不是应该扬起高贵的头颅,蔑视所有人吗?

“那看在我们以前认识的份上,我给谈总一个友情价……”

话未说完,谈则序不屑一笑:“谁都能说以前,但你不配。”

打断了她的后续。

林雾声话音微顿,脸色依旧看不出破绽,可是细瞧,就能看到她微微湿润的眼眶。

仿佛再被他折辱一段时间,就真的哭出来,他也能如愿以偿,看到她的眼泪。

谈则序垂在一旁的手,轻拢了拢。

终究是舍不得……

他目光挪动,从她脸上移开,越过她的肩头,抛向窗外。



文/岁甜甜

「因为是你,我自甘沉沦」

-

暮色深浓,华灯如昼,城市依旧沉浸在繁华与喧嚣中。

这种对白日的延续,在江城一处会所,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会所门口,豪车列队,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,林雾声踩着高跟鞋走出,脚步看起有些虚浮。

她将一男子送上车,关好车门,弯腰就着半开的窗,笑意潋滟:“李总,回见。”

男人已经烂醉如泥,飘飘然趴在车窗上,挥舞着手:

-

为什么要分手?

这场落在时光深处的叩问,也多次在夜里唤醒她。

原因很多,她之前能分析得头头是道,但真当问起来,林雾声却发现,千言万语都不做数。

兴许是发现这个问题过于突兀,谈则序很快制止,也变回了原有的冷峻果决。

“当我没问。”他说。

再一抬手,想要抽烟,发现早就燃尽了,飘了一地灰。

荒诞得可笑。

还好他及时中断了话题,不然林雾声有可能真的忍不住胡思乱想。

毕竟人很难真实面对自己的情绪,而她曾经是那么喜欢他。

-

告别之后,林雾声回到家。

生活压力没给她乱想的余地,她把耳坠拍了照片,咨询在珠宝店上班的朋友。

耳坠是限量款,她提出的价格比市场流通价便宜一些,很快找到了买家,卖了八万。

下午她拿钱准备去一趟医院,小路昨天做了手术,应该已经清醒了。

小路是她资助的男孩子,之前患了病,急需手术费,她这些年的收入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。

她买好了补品,坐地铁来到住院大楼,小路的奶奶守在病房前,看到了林雾声,表情并不是很友好。

“奶奶,小路醒了吗?”林雾声问。

小路奶奶没搭理她,把头扭向另一边。

这时,一位中年妇女拉开病房门,是小路的妈妈,看起来有些疲惫,微笑对她说:“刚刚醒,要进去看吗?”

林雾声摇了摇头,只就着门缝,安静打量了一会儿。

“我就想看看他情况怎样,手术费我都补上了,这是一点补品,估计用得上。”她把袋子递过去。

“哎呀,又让你花钱了,你现在自己都不容意……”小路妈妈推诿着,觉得很不好意思。

“让她拿着东西滚!”年迈愤怒的嗓音忽然响在楼道里,小路奶奶忽然冲她大骂。

小路妈妈忙说:“妈,你别这样,雾声是无辜的……”

“无辜的?”老人家颤抖着手,指着林雾声,表情是说不出的心痛,“小路的爸爸,我的儿子,就是她爸爸害死的,你说无辜?”

病房外本就拥挤,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瞧过来,好奇打量着。

林雾声不恼不怒,仅仅是把补品递到小路妈妈手上,扯了扯嘴角说:“那我就先走了,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转身离开时,老人家的谩骂还响彻在背后,像是一道一道鞭笞在皮肤上的伤口。

林雾声自诩能言善辩,但有一件事她不能反驳,那就是她的父亲,因为利益,伤害了很多普通家庭,小路家就是其中之一。

有言道父债子偿,这些事虽然不是她做下的,但她享受了父亲带来的一切,那么她就难辞其咎。

她如今所作所为,都是还债,她避无可避。

还没走出医院,小路妈妈追了出来,“雾声!”

林雾声转头:“阿姨。”

“你不要在意我妈说的话,这些年你因为我们已经过得很苦了,你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,不要管我们。”

林雾声笑笑,不知道是在安慰小路妈妈还是安慰她自己。

“阿姨,我要管你们的呀。”她拎了一下肩上的背包链条,“钱还够用吗?”

“有,你给我们的钱还有的。”

林雾声想了想:“过几天我再给你打一笔钱,小路出院有的花费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阿姨,您就当帮我,千万不要拒绝。”林雾声笑着。

小路妈妈沉默片刻,最终答应了,她眼见着林雾声转身走出医院,纤瘦的身型融入冬日暗淡无光的空气中。

“造孽哦……”她叹息。

-

林雾声坐上回家的地铁,身上还裹挟寒意。

正好是晚高峰,地铁人满为患,她勉强找了个位置站立,后背和一位男士相抵,她觉得有几分不自在,但也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罅隙安放自己。

这就是二十五岁的她,在大城市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,却背着沉沉的枷锁。

和谈则序已经是天壤之别。

地铁轰隆隆前进,车厢沉默不语。林雾声借着这点留白,再次回忆起从前。

后知后觉发现,其实她和谈则序的差距,从来就没小过……

高一进校的那个秋天,她喜欢上了谈则序。

在此之前,她是令老师头疼的问题少女,身边围绕一群玩得好的不良少年,仗着家里条件富裕,在学校无所事事。

他们和好学生之间有壁垒,和成绩拔尖儿那些人,更不在一个世界。

浑浑噩噩多年,谁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,还遇上个这么优秀的。

第一次见到他之后,从食堂出来,林雾声向小胖打听:“他名字到底是哪三个字?”

刚走过公告栏,小胖脚步刹车,拉住她的袖子:“诶,雾哥,这不巧了?在这里!”

顺着他的手指,林雾声瞧见了公告栏上的光荣榜。

她挑眉:“这什么玩意儿?之前这里有这个东西吗?”

“一直都有啊,你之前没关注而已。”

她凑近了瞧,这是高二开学联考的成绩榜,放了总分和单科分数年级前10的姓名和照片。

林雾声一竖溜看过去,瞠目结舌。

总分和理综三科成绩那里,这位叫谈则序的帅哥,以绝对优势占据了第一。

“酷啊。”她感叹着。

蓝底一寸照,应该是学校统一拍的,穿着校服,哪怕是这种失真的像素,他的脸也帅得炸裂般突出。

“这姓还挺稀有。”她目光将这三个字来来回回读。

小胖正在喝AD钙奶,漫不经心说:“人家尖子生,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

林雾声清楚事实,但她不在意,从兜里掏出口红,在总分第一的那张照片旁边,势在必得地画了颗爱心。

一边吹着口哨,一边写了个潇洒的“LIN”,LIN是她的QQ名。

回到教室,林雾声心情大好,难得重视起那本《宜城教育》,将它从桌脚之下抽出来。

可怜的杂志已经皱巴巴,上面还有脚印,她拍了拍灰,翻看起来。

翻到谈则序的那篇采访,她内心砰砰跳,打量了四周,又埋下脑袋,默默地逐字阅读。

脑袋抵在课桌上,露出的耳朵,却慢慢地变得通红。

从那一天开始,她就习惯了,在人群里寻找他。

哪怕后来她去追求,和他在一起,被他宠上天,也不能磨灭一开始她对他遥遥仰望的过去。

他在金字塔尖,她只能踮着脚去看,过去曾经,一如既往,他们的地位其实没有变。

-

走出地铁站,天色已然暗淡。

林雾声拐进一条老街,靠近她所居住的地方。

这条老街路面斑驳,街上来往稀疏,隔很长一段路才有盏路灯,楼屋和行人都被裁成剪影。

林雾声双手插在兜里,快步行走,却遥遥望见前方依稀有辆车,在柔淡的夜色中停泊。

这辆车的形状她十分熟悉,是以有些不可置信。

车边倚靠着颀长的身影,高大而落拓,手自然下垂,指尖星火明灭。

谈则序低垂着头看手机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,只身的样子有几分寂寥。

他余光发现她,偏头,看了她一眼。

随后抬起手,抽了最后一口烟,抵在旁边砖缝里灭了,熄掉手机屏幕。

林雾声上前,试探地,“你……”

谈则序的表情难以看出情绪:“吃饭没?”

他语气稀疏平常,仿佛他们将这八年裁剪,站在了分手之前,而他在向她相邀。

她内心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瞬,等这种感觉慢慢消散,才渐然浮现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哀。

林雾声抬起疲惫的脸颊,望向与她判若云泥的他。

沉默长达三十几秒,才开口。

“……谈则序。”她声音细弱,“你问我为什么分手。”

只见他眼眸微动,喉结滚了滚,没吭声,但神色专注。

林雾声的心脏被捏紧,她佯装起一抹笑,无所谓地说:“其实就是不喜欢了。”

她面容寻常般冷静,只有她自己知道,藏在口袋里的掌心被指甲狠狠地嵌入,快要被掐破。

她看见,他那双深邃的眸,顷刻间凉了下去,最后一点温存都浇灭了,如烧尽的灰。

谈则序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,含着讥讽和不屑,开了口。

冷漠的音色,叫人想到淬了冰的尖刀,刺入耳中。

“林雾声,你可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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